不断改进医疗技术是我笃行一生的事

2020-05-14 23:29:30
#其他

很多病治不好,很多医疗技术不完善,很多患者的治疗结果不理想,这就是现在医疗服务行业的现实。所以,医生们常说:“偶尔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人体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一部机器,其结构与功能极其复杂,是世界上任何一部人造机器都难以比拟的。并且,这架机器分分秒秒处于运转之中,时刻不能停止运行。而人又生活在一个十分复杂的环境之中,每时每刻都受到很多外部因素的影响。而各种外部因素都有可能影响到人的健康,可以导致发育异常、也可能遭受各种外伤、也有可能因微生物造成感染,从而导致某些部位、甚至全身出现结构或者功能的异常。

医生的工作就是在人体结构和/或功能出现问题时发现问题(诊断)、搞清楚原因(发病机理)、并想办法进行修复(治疗),令患病的机体恢复正常。

现代智人已经有十万年的历史,自打有了人类,我们就时刻面临疾病的威胁,在远古时代,人生病了通常就是听天由命。后来积累了一些经验,便有了以经验为主的传统医学,有数千年历史的中医便是其中代表。但以实验科学为基础的现代医学只有几百年的历史,而很多亚专业只有几十年到一百年的历史。

因为人类用科学方法研究自身的起始时间太晚,加上研究方法的局限性,以及伦理的限制使我们无法像研究机器那样研究人,因此,人类关于自身的很多问题没搞清楚,比方说我们不知道思维活动的物质基础是什么,对于感情活动我们更是所知甚少。爱情故事每天都在发生,可是我们并不知道爱情的化学基础是什么;肿瘤是威胁人类健康最常见的疾病之一,可是我们到现在并没有搞清楚人类为什么会长肿瘤;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接受全身麻醉,可是麻醉医生并不能准确地告诉你他给你注射的药物是如何让你在手术台上睡着的;外科医生每天切开病人的身体,可是,没有一个外科医生可以准确地告诉你伤口最后是如何长上的(我们只知道伤口愈合的大概过程)。

医生们尽管每天为病人看病,但实际上很多疾病为什么发生、是怎么发生的,医生自己都没有搞清楚。虽然我们有很多帮助医生做出诊断的仪器设备,但对很多疾病的诊断只是一个粗略的判断,例如我们可以诊断出患者患有小耳畸形,但内耳和中耳发育的细节却常常没办法了解清楚。治疗也往往是实验性的,同样的疾病,有些人用药之后效果很好,可有些人一点效果没有。同样的手术,有些人做出来效果很好,但有些人效果并不理想,因为伤口最后长得怎么样,一半在医生,一半在“上帝”。

因为有太多的疾病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也因为太多的疾病我们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更因为有太多的疾病要么治疗效果不理想、要么治不好,所以,医生们在看病的同时要做科学研究。

全世界投入研究经费最多的就是健康领域,科学家和医生们在全力以赴研究正常人和患病的人,终极目标是治疗好所有的疾病,但现阶段医学科学还处在一个非常“幼稚”的阶段。

作为一名整形外科医生,我每天也面临着发病机制不清、诊断困难和治疗效果不理想的问题,所以,我从年轻时候起就对医学科学研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作为外科医生,我最痴迷的是进行外科手术技术的改进,我开展过“换脸术”一类的大型临床研究,但更多的心思还是用在做常规手术技术的创新方面。

耳再造技术的改进是我付出心血最多的领域之一。年轻的时候,我在科室里开展的耳再造技术研究,用的都是“直埋”的方法,但因为直埋法需要取皮植皮,代价大、效果不理想,我和我的老师便在20世纪80年代将皮肤扩张术引入耳再造技术研究领域,试图用扩张技术造一块皮肤,从而避免取皮植皮。

但在开展扩张术的早期,我们发现扩张出来的皮肤量不足,很多医生便只能采用“半包”的方法:即耳前用扩张皮肤,耳后仍然植皮。而我坚持对扩张技术进行改进,终于研究出一种方法,让扩张出的皮肤既可以覆盖耳朵前部,也可以覆盖耳后部分。

此前,由于扩张器阀门放置于皮肤内,每次注水,患者都经受一番痛苦。为此,我专门研制了一个外置阀门,将注射阀门放置于皮肤外,这样一来,患者不仅免除了每次注水的皮肉之痛,操作也更为便捷,自己在家就可以完成。

患者发际低是造耳朵的另一大挑战,因为发际低的患者,有可能会出现再造耳朵上长头发。我便在扩张过程中将激光引入进行脱毛,避免了这种尴尬。

看到患者治疗周期太长,我便尝试着把三期手术合并为两期手术。总之,一系列的技术改进与创新都是从患者角度出发,为了使耳再造的效果越来越好,代价越来越低,创伤越来越小。

但也需要清楚看到,尽管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医生们一直不断进行着技术创新和科学研究,目前的医学技术仍然无法做到让所有患者恢复健康,很多患者的治疗效果仍然不理想,因此,医生们的创新永远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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